第10章 我说过什么？

教室里一如既往地吵闹，小触手怪和巨型眼球要安分一些，乖乖待在自己的位置，没有出声。
  沈清棠站在不远处看着，发现身体可拆卸诡异和婴灵似乎又打了起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来的时候，就是它们两个在打架。
  嘭——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人头突然被扔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巧不巧滚到了沈清棠的脚下。
  沈清棠低头，跟那颗转向自己的人头对上视线，微微一笑。
  那人头肉眼可见地呆滞了一秒，然后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屋里跑去。
  跑进去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把自己脑袋垫在身下，愣愣地坐在那儿，模样看着很是乖巧。
  其他诡异都奇怪地看着它，婴灵没发现他脸色不对劲，见它这样还以为是它怕了，毫不留情地嘲笑。
  它的笑声带着婴儿的特点，有些尖锐。
  直到笑了几秒，它发现不但自己面前的那个没有半点反应，周围似乎也安静地有些异常。
  婴灵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一颗脑袋僵硬地一点一点往后转了180度。
  看见门口站着的身影，回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脑袋倏地转了回来，比刚才顺滑了不少。
  然后，它就自欺欺人地趴在地上，乖巧地看着讲台。
  婴灵是可以站起来的，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过于害怕，像是普通婴儿一样，双手都撑在地上。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那几个诡异身上的鲜血已经差不多快要消失了。
  但沈清棠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洗澡。
  良久，他才轻笑了一声，“很热闹啊。”
  刚才打架的那两个诡异极其明显地抖了一下，只有巨型眼球和小触手怪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它们眼巴巴地看着沈清棠，居然莫名有些乖巧。
  沈清棠微微挑眉，慢慢走上讲台，“我之前，有没有说过，小朋友不可以随便打架？”
  “没有。”
  婴灵小声地开口，在安静的教室内听得很是清晰。
  它倒不是不怕死，只是想着，反驳一下，可能后果不会很惨。
  随后，沈清棠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让它彻底低下头不敢再看。
  “没有说过吗？”
  沈清棠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温柔，“那我现在说过了，刚才打架的那两个，过来。”
  很好，在他离开之后，那几个高级诡异没有听话，这些小诡异也和平常没有区别。
  这是想着自己消失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婴灵和拆卸怪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几步的路程像是要走半个小时一样。
  沈清棠也不催促，只是笑着看它们，等着他们过来。
  等终于走过来之后，他手上的教鞭轻轻敲了敲讲桌，“手，拿出来。”
  两个诡异脸色僵硬，看着那教鞭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恐惧。
  但他们不敢逃跑，门口的某位大人，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若是跑了，教鞭落在自己身上肯定更疼。
  拆卸怪率先有了动作，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上。
  下一秒，教鞭就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沈清棠不怎么用力，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教训，只是想它们记住教训。
  一鞭子落在拆卸怪的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太过于紧张，一整条手臂都掉了下来。
  拆卸怪垂眸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臂，空洞的眼眶瞬间盛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水珠一大滴一大滴地掉。
  掉在地上的手，手心还红肿了起来，教鞭打在手上的痛感，让它开始有些后悔。
  早知道刚才就逃走算了……
  对于它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沈清棠没有半点心软，“捡起来重新安上去，打架需要打两个手心。”
  诡异这种东西，向来只有追着人类吃的份儿，除非找到道具或时机直接被打消散，什么时候有这种经历了。
  这些虽然都是新生的诡异，但除了心智和实力，与其他诡异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教鞭虽疼，却也不至于让它们没出息地哭出来。
  更多的，恐怕是沈清棠给他们的感觉。
  而沈清棠看着地上的泪水，微微挑眉，这些怪物既然还能哭，那就代表是怕的，还能教。
  他看着拆卸怪拿起手臂重新安上去，那只红肿的手心又伸了出来。
  沈清棠极其狠心地又打了一下，这次，手臂倒是没有再掉，只是那眼眶里的泪水更多了。
  就好像，再多些，就能多出一个水做的眼球一样。
  他又看向一旁的婴灵，对方早就吓得一愣一愣的，对上沈清棠的眼神之后，浑身一激灵，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
  最终，沈清棠收获了两个泪眼汪汪的诡异，还狠心地让它们在教室后面罚站。
  这点时间，也足够那几个高级诡异跑过来，目睹了那场惩罚。
  瘪老师上次被打得最凶，对上沈清棠处理完看过来的眼神，往时越身后挪了挪，假装自己不存在。
  而知墨，和沈清棠对上视线之后，强忍住自己想要躲闪的视线，先发制人，“你看我们做什么？”
  沈清棠看了她一眼，随后却对着时越说话，“时老师，过来坐。”
  他站在那里，有点影响自己动手了。
  时越无视了自己下属求助的眼神，在他们变得绝望的眼神中走到沈清棠身边坐了下来。
  沈清棠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微弯眉眼，“我离开之前，说了什么？”
  没了时越挡在前面，他们几个站在那里，属实有些手足无措。
  瘪老师打算死不认账，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你说了什么？”
  知墨在一旁附和，“对啊，你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
  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小衣站在原地，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身前的双手握在一起，明显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忘记了啊，没关系，我帮各位老师回忆一下。”
  沈清棠说着，慢慢走下讲台，向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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