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冰山一角

我上楼到了公司，小陈已经先到了，正忙着整理单证，处理货代、订舱的事情。老黄家的工厂接了很多外贸公司的订单，经常会涉及货代、订舱的事，其实小陈有时候还是很忙的，特别是每天早晨的时间。

        等她忙过了，我就把昨天面试的几个人，把觉得还行的几个人的简历画了圈，请小陈通知他们准备下周一就来报道，上班了。

        小陈打电话问老黄：“黄总，招行冯经理打电话问我们两万欧元要不要结汇？”

        然后我就听见小黄：“嗯—嗯—，好的，好的，我下午就去办了。”

        小陈挂完电话就对我说：“熊总啊……”从那天开始，她已经开始戏谑地叫我熊总了，“下午陪我去趟招行呗。”

        “你去就可以啦。”我说。

        “一起去呗，去看美女啊。上次那个冯经理，走呗，姐带你看美女。”小陈不正经的说着。

        “那可以，下午陪你去。”

        “你这人哎，不行啊！”

        “怎么了？怎么又不行了？”我反驳道。

        “叫你陪姐姐去结汇，你不乐意。说姐带你去看美女，你就来兴趣了……”

        “那是，必须的！”我也学会了傲娇，“对了，你通知下这几个人，下周一来上班。”说完，我把几分画了圈的建立给她。

        “好勒，这下我就辅佐熊总了哈！”小陈嘿嘿嘿地笑着答道。

        下午三点过的时候，小陈和我带上公司的印章、证件去了不远处的招行。冯经理带着我们到了对公柜台，排队的人还有点多。我想跳出办公室的格子间，又担心自己这样下午不能发足够多的邮件，和处理询价。

        我问小陈：“比较多人呢，多久可以办好啊？”

        “啊，应该差不多等半个多小时吧，快的话。”小陈很淡定，看来她早习惯了银行排队办业务。

        正聊着的时候，小雅给我打来电话：“小熊，我在你公司楼下了，我上来看看呗！”

        “啊……你回来了？”

        “对啊，回来了。”

        “我和小陈在银行呢，没在公司。”

        “哪个银行？”

        “招行，就在公司附近的。”

        “我看见了，马上来。”

        不到五分钟，我便看见小雅的甲壳虫停在了银行门口位置，小雅挎着她的乖巧的包包，从车里出来，走进了银行，看见在排队等候办业务的小陈和我。

        “小熊……”小雅叫了一声。

        我笑着回应她。小陈看见了小雅，眼里全是打量的信号。

        我对小陈说：“我朋友小雅。”，对小雅说：“同事小陈。”然后她俩就相对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对了，刚好我也要办点事。要不和我一起去去吧。”小雅说道。

        小陈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呢。好像外汇业务只有在对公这里处理。”

        于是我起身和小雅走去vip区。小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大堂经理，大堂经理恭敬地职业的微笑着接过去，看了看卡片，在终端机上刷了一下，那笑容便开了很多：“阮小姐，欢迎您！”说完，便领着我们到了二楼的私人银行服务区。

        我们被安排在一间小会客室里落座，沙发很舒服。大堂经理端上来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我就伸长身体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小雅倒是很淑女的优雅地坐姿。

        不多时，一身职业装的客户经理便快步走向我们，“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呢？”

        “我想查一下04年时，你们推介的一个私募基金情况，我想赎回了。封闭期应该已经满了。”小雅淡淡地说道。

        虽然哥的三流二本学校的经济学老师不怎么厉害，也没教过我们多少市场的东西。但期期守着经济观察报的我，私募基金多少有所耳闻，心里就咯噔了下：“小雅，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富家女也就算了了，感觉她也是扮猪吃虎的主啊。可她的衣服也不见什么特别奢侈的啊。和我平常见过的那些泉州土豪不一样啊，没有标配lv，没有开奔驰、保时捷。她的香水倒像是个名牌，是香奈儿。”

        客户经理将基金情况给她介绍了下，说目前还在上涨，不建议赎回。小雅有些坚持说：“我问了爸妈的意见，我觉得三年了可以撤回了。再长我也不知道以后究竟啥情况啊。”

        “嗯，好吧，那您先办手续吧。您资金需求不是很急的话，我建议您申请于今年12月31日期满后赎回。现在办完手续，到时候就不用麻烦您再单独跑一趟了。”

        小雅和客户经理办业务，我保持原来的姿势，把玩着手机。避免看到显示屏和那一叠资料的内容，我不想知道太多，保持距离总是对的。如果她愿意，我想她会让我知道。她不方便，便不会让我知晓。不过，我内心却还是有些感兴趣于知道她的收益。

        “阮小姐，截止10月31日，您份额本金和收益总共是6640……”

        我心脏瞬间好像停顿了一秒，那数字确实令我这个乡巴佬想象不出来，我就以为几十万。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私募基金是越秀基金操盘的，每一份额的初始价格是300万。

        “这样看来，基本上是翻了一倍哦。越秀还很不错了，我好几个客户都后悔当时没投进来。”客户经理继续说着，我晃眼瞟见她工牌上的姓名。

        小雅也很开心地说：“哇，挺厉害了。就是三年封闭期确实挺难接受的，当时我爸妈都反对，还好我哥支持我。”

        小雅办完赎回手续，客户经理恭敬的送我们下楼，一边不失时机地推介着其他项目。

        我回头的时候，明显发现了那职业笑容里的隐藏信息，是对我的审视——这人是干嘛的？

        我以前没概念于小雅和她的背后家族的富有程度，此刻以数字直观地让我感受，那种贫富差距带来的击杀感，直接深入脚底，从头顶。

        小雅倒是很轻松的挽着我：“我还在等下一个机会，再选个项目投一次，比开工厂好赚多了。”

        我感觉到的是我们之间巨大的落差，很沮丧。这样的感受，只有如我一样的人才能感受。小雅家境优渥，自然不曾有过这种感受。

        我想起小陈还在办结汇呢，就跟小雅说：“小雅，你要不先忙你的吧，我还要和我同时办结汇呢。”

        小雅看着我说：“我急急火火地赶回来，就是想看见你，你好像是不愿意看见我吗？”

        “没有，不是啊。我工作上的事儿多，有几个客户，我想再跟一下，晚上得邮件啊什么的，今晚估计得很晚休息的。”我言不由衷地说这理由，小雅听了就不再揪着不放了。

        “那好吧，晚上我来找你。”小雅说道，随即改口道：“不，你来我那儿，你那床太硬了……”

        我嗯嗯嗯的应付着答应她，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小雅走出银行大门，开车走了。小陈还在排队，似乎快到她了。

        “小陈——”我叫了声。

        “嗯？”小陈抬头应答着看着我，“快到我了？”

        “你在排队啊，还问我呢。”

        “哦，快了。刚那个美女是谁啊？”小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在发问。

        “一个朋友啊，怎么了？”

        “挺好看的啊。”小陈说。

        小陈还要说什么，柜台叫号机叫走了她。

        从银行出来，我便不想再回办公室做事了，手头其实还有几件事，心里全是关于小雅那私募基金的事——这个小雅究竟还有多少超乎我这被贫穷限制了的想象力极限的事？

        我给小陈说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小陈戏谑地问我：“我说，小熊啊，你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昨天说的啊，真的找个女朋友？刚那个不会就是吧！”小陈睁大眼睛疑问。

        “瞎猜什么呢！一朋友。”

        “也是，一看就不可能。能办私人银行业务的啊，不大可能……”小陈说着话朝公司方向走回去了。

        小巴车动若脱兔。我在坐在不多的座位上，却是很堵得慌。想着下午她和银行客户经理的对话，那点零头都足够我赚很久的。要是那会家里有钱，医疗条件好些，我父亲也不会病情恶化到无法挽回，如此，我也便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在青春期的时候，被这看不见的压抑笼罩，一些无法言说的自卑便烙在我心上。如若我父亲不病故得早，我想我家虽不算富裕，但也还不窘迫，那样我便多一些自信不自卑，面对喜欢暗恋的女孩子，也会多一些主动。更多些自信，而不会在上了高中变成绩变得差了……

        我们或许更容易接受于灰姑娘的故事。但对于□□丝拿下白富美，却少了很多可能和宽容。我那无足轻重的毫无价值的自尊，也让我感觉犹如承受了来自山和大海的压力。

        我拖着沉重回到小屋，斜躺在铁床上。像只咸鱼，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却望不穿。

        手机响了，我抓过来一看，没错是小雅。

        “熊熊，下班了吗？”小雅说话的声音很开心，跟她的投资赚大了有很大关系。

        “嗯，下了。”

        “我来找你。”小雅很快挂断电话。我想得出她急急忙忙走路的样子。

        过了快一个小时，我听见楼梯传来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

        小雅进门来，见我躺在床上：“等久了吧，路上太堵。起来，我们出去了。”

        小雅见我不动，便趴在我身上，在我嘴上亲亲，说：“起来了，你也饿了，我们先出去吃饭饭。”

        小雅似乎察觉了我的情绪有些不好：“怎么了，工作遇到麻烦了吗？起来吧，先吃饱肚子，一会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我起身和小雅下楼，小雅要我跟她走就是了，不会卖掉我的。

        我说：“卖我？谁稀罕……”

        “我稀罕，卖给我，当苦力。哈哈……”小雅开心的说。

        我拍了一巴掌在她臀上，小雅叫道：“疼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揉揉，揉揉……”我说。

        “讨厌，不要啦，不要，人都看着呢”

        小雅开车，我看着车窗外向后退去的行人和路灯。车下来了，我一看，这不是喜来登么？明白了，小雅的投资赚了很多，她要和我庆祝下。

        包间不大不小，灯光泛着温暖的颜色。精美的红酒杯，服务员上问：“您好，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我有些疑惑：“已经点菜了？”

        小雅说：“哦，已经订好的，上菜吧。”

        服务员动作轻柔的将红酒打开，斟酒给我们，说二位请慢用，转身轻轻关门出去。

        小雅开心地举杯：“遇见小熊，真好！”

        “遇见小曦，我也感觉开心”我说。

        嘟着嘴的小雅，在等我的一吻，我亲了下，小雅便心满意足地说：“这还差不多，要主动献吻才对。我们开动吧！”

        小雅很开心，我也开心了起来，暂时忘了那些烦恼。

        服务推门而入，换掉盛食物残渣的碗碟。一位看起来像是经理的人进来，走到小雅身边：“您好，阮董，这是您的房卡，15楼19号，不打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1519，不是上次那个房间么？”我说道。

        “对呀，就是啦。喜欢吗，呵呵……”小雅叉起一块火龙果。

        我笑了笑，心里想着：“会让你更喜欢的。”

        吃完饭，小雅要我陪她走走，于是我们去了对面的□□广场。女孩子都喜欢逛街，小雅也不例外。逛了好多店，试穿了很多次，小雅还是不买，她说：“逛街又不一定非得买东西，逛街的重点在逛这个过程啦。”好像是有道理啊，可是对我们男人来说逛街是一种折磨。

        小雅没有太强的购物欲，可能跟她家境好，从来不缺好看衣服有关。

        走出一间运动品牌店的时候，小雅神秘兮兮地凑在我耳边说：“想看我穿丝袜吗？黑色的……”

        “想！”我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迫不及待想看。

        小雅拉着我走进了女士内衣区，我有些不自在感觉多看几眼这些bra和小内内都有罪恶。她却执着的要我陪着，还问我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我们在卖丝袜的专柜选了两双黑色丝袜，我就想象她穿上的样子是多性感好看。

        从此以后，我一个人都心安理得的出入流连于女士内衣区，有些关于女士内衣的知识，让专柜的服务员都惊讶，以为我是内衣厂的人。小雅留给我的烙印之一，喜欢为心爱的人挑选内衣。因为好看的，只有亲爱的人才能够欣赏得到。

        那一夜，我们疯狂的折腾着酒店的大床，黑丝袜紧紧包裹束缚她颀美的双腿。只怪那丝袜质量太好，我竟然不能轻易撕破，浪费了很大一阵时间。那时候，我恶劣的想着：“你再有钱，你再美，还是被我侵犯了！”

        可，我心里却是温柔的，温柔的爱着小雅。

        小雅是个可爱的女人，漂亮，也会撒娇，会哭鼻子，在工作上直觉很厉害。我在她面前，显得那么弱，这些弱有自己的心理因素，也有实力的欠缺。似乎，她不曾在乎，只是有意无意地说，让我不要替老黄家工作了，她和我合伙开公司。我一直推脱着，因为自己想要靠自己做个模样出来，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的。小雅不再多说，也不紧迫我。

        床上的小雅，有放荡的时刻，更多的是娇羞任凭摆布。除了，不太会做饭，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当然，这里忽略了她已婚，虽分居，但还没离婚。

        倘若，当时的她是单身，该多好。

        一夜鏖战，小雅倒是感觉整个人都是靓靓的神采奕奕，我只感觉需要很多瞌睡。大概真的是，女人需要这样的爱吧。

        吃过早餐，我们各自上班去，心里满是开心轻快。

        昨天通知来上班的五个人已经来了三个。湖南小美女和那个集大毕业的小帅哥，都来了。

        我摩拳擦掌，准备开启我的新篇章吧，希望一切都如愿顺心。

        中午的时候，老黄来了公司，给我们开了个会。说了工资的事，还是闭口不谈佣金提成比例。我想问，却始终没问出口。新人们，其实我也很新只是相对老一点点。

        老黄照例是一通胡吹，那时还没见到令我不信的阶段，我自然是也乐意相信他的吹擂。

        中午的时候，老黄说安排我们一起吃饭，于是小陈联系了餐厅，是那个客家菜馆。饭桌上，我再把新来的几个人一一介绍给黄总，老黄呵呵呵的笑着点头和他们说话。后来这些人都早于我离开，想想也是无可奈何，虽然我很想留住他们，但老黄给的工钱实在太低了。而且特别是到了最终兑现销售提成的时候，那简直是让人瞬间想爆发打架的。当然，在我身上，他们用了别的手段。不说发多少，但是满足你的预支。哎……回想起来，真是被自己的碍口识羞害得很惨。小雅提醒我了很多次，我就是没当回事。

        后来的事也如她所言一样的狗血，不过那时的她不再责怪我，而是帮助我尽快爬出拿坑。甚至旁敲侧击的向黄x说了几句，黄x有些懊恼，但也笑笑地忍了回来，回头又预支给我一笔钱。如此几次，我和老黄父子的主雇合作，便开始有了些不和谐。

        吃完饭，我们一行人回到公司。老黄神秘兮兮的从他车里拿出一沓a4纸，到了公司办公的二层。把资料递给我，说：“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客户资料，你负责分给他们。重点开发这些客户。”老黄停了下来，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接着严厉地说：“丑话说前头，谁要是给我泄漏了，我不客气！”

        唉呀妈呀，吓得我快不行了。我示意小陈接过去复印一份，小黄轻轻走过来拿着这一叠老黄花大价钱搞来的客户资料去复印机复印。

        当着老黄的面儿，我把资料收好。对几位新人说，这几天你们先熟悉公司产品目录，我会把公司介绍模板发给你们，你们先试着在网上搜索些行业内公司的网站，学习了解下，不懂的，我们在请教黄总。

        “这个，一定要熟悉产品，所以我呢，要求你们下周到公司学习，待一周。这一周肯定不够的，你们要长期有学习的决心，行业在发展，我们也要持续学习……”

        老黄相当诚恳的讲话，我都听得是虔诚啊虔诚啊。后来我才晓得，老黄还当过几年教师，九十年代初出来自谋创业了。

        黄总讲完，我带头鼓掌，他脸上笑得褶子就起来了。

        想着下周要在工厂呆一周，我有些不乐意。那粉尘那么大，哎，不舒服。虽然我不会每晚下班都和小雅黏在一起，但周一到周五，总会有两天晚上会在一起住吧。哎，真让人不舒服！

        老黄跟我们说：“好好干，我们一定可以做的很好的。”说完便拿起包，要走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小熊，你跟我来一下。”于是我就陪着他下楼到了他车上。

        “小熊，你呢，来了不久，你现在只能当其这个老大哥，多教教他们。这些人你就负责啦。你的工资涨到2500，这个月就开始执行。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得啦！”老黄很是情深义重的样子，把我唬的一愣一楞的。

        我相当感激加高兴地下了车，老黄就发动霸道回泉州了。

        涨工资是很令人高兴的事了，我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告诉小雅说：“喂，小乖乖，哥哥今晚来找你哦。”

        “啊，不要……”小雅在电话里小声说，估计附近其他同事在。

        “真的不要啊？”

        “真的。”

        “那好吧，我就不来了。”我有些低落的说道。

        挂了电话，我回到公司，几位新人们正在各自的电脑上看资料。还没熟悉，有些拘谨，不过没关系，我很活泼，没我带不动的气氛节奏。想当初，上中学那会，班主任是给我调了很多座位，可是到最后发现连我们班那最闷最不爱说话的闷葫芦都变成了话痨，他就心灰意冷的放弃改造我的计划了，不过那时候我的成绩好，在老师那儿有资格。

        也如现在的我，在老黄家有资格提一些要求。只是，我很碍于面子不去谈最应该谈妥的核心问题。后来我有时候会翘班，老黄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交代了几位新人，要做的事，就是开发客户，产品在工作中熟悉，作为销售，成交合同是安身立命的根基，也是工作的唯一目标。因为我们的基本工资很低，几乎只能保证不被饿死和租住一个有门有窗的农民房一间，美女帅哥们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就叽叽呱呱地开始聊天，比如哪个大学毕业的，老家哪儿的啊，学的什么专业啊之类的。

        年轻人在一起很容易混熟络，相互加了彼此的□□。我告诉他们在电脑上上安装windowslivemessage（微软已于2012年关闭服务，并入skype）和skype两个聊天软件，外国人几乎都用。注册一个yahoo或者hotleman,startyourtradingway!

        小陈偶尔也参与我们的聊天，这气氛真比只有我和小陈俩人守着老黄的公司热闹多了。我也可以拿小陈开玩笑了：“哎哎哎，你该去你座位了，别老跑我们这里来，记得你是有男人的人了……”

        惹得新人们一阵笑声。

        下班了，我坐上了22路车，去麦德龙开往胡里山炮台的公交车。我将在终点站下车，走过一段海滨步行道，便能到达音乐广场。

        我边走便打小雅电话：“喂，下班了吗？”

        “刚下班，正要下楼开车回去。你回去了吗？”小雅问我。

        “回去了啊，刚吃过饭。你晚上怎么吃饭呢？”

        “还不饿似的，我回去曾厝垵村子里吃东北水饺吧！”

        “好的，开车慢点哦。”说完，挂断电话。

        我加快了步伐，奔跑一段，快走一段，我甚至晃眼看见她的红色甲壳虫从我的左边跑远，红色的尾灯像是给我的信号灯——加油，小熊！

        我跑进了曾厝垵那条小巷，后来这条小巷变成了最有小资情调的小巷，熙熙攘攘。

        有年，我一人从外地去厦门，在阴雨的天走在那小巷。村民们都搬走了，那熟悉的被我叫做小熊的狗狗和寺庙的那只叫来福的狗狗，都不见了踪影。只有村口小商店的老板，还在那里开店，他对我微笑，问我近况：“好多年不见你了，你女朋友怎没一起呢？”

        我想回答，但话被堵在了喉咙：“哦，我路过，散步就走过来了。”没说他说的小雅，为什么没来，或者去哪儿了，为什么不一起来的问题。

        东北饺子馆的老板娘很年轻，估计比我大些，我就苏姐苏姐的称呼她。苏姐问我吃什么，我说：“二两水饺，韭菜猪肉馅的。特色菜，有什么推荐的？”

        “地三鲜，拉皮儿……”

        “就这俩吧。”我点完菜，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等小雅的到来。

        我看见远远的一个姑娘走过来，穿着昨夜我们在一起时的衣服，某个角度看起来，她有些像刘亦菲，虽然我不喜欢刘亦菲。可是，小雅就是有点儿像她。

        小雅没有看见我，走进店内，便对着苏姐说：“老板，我要二两水饺。”

        苏姐说：“不都点过了吗”

        小雅不明就里道：“啊？什么点过了……”看着苏姐的眼神和笑，小雅发现了我，朝我走过来坐下。伸手就捶了一拳给我：“不是回去了吗，你这人怎么说话不老实的……”小雅脸上写满欣喜和小幸福，“谁让你来的啊，我答应了吗？”

        我用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道含情的印记，“那我吃完饭就回去嘛，陪你吃完饭总可以呀！”

        小雅笑笑地看着我：“讨厌！”

        现在的小年轻们都说，着是撒得一手好狗粮吧。那时的我们，四处撒狗粮，无所顾忌，想起来，都是一阵一阵的微甜，随即是一声轻叹的惆怅。小雅的影子有些模糊了，哪年照片里的她，可还是那样的好看。

        散步的时候我告诉小雅，我涨工资了，小雅笑着说：“真的啊，恭喜了哦！就为这个才来的吗？”

        “来看你的笑，听你的叫声，可以吗？”

        “坏人……”

        小雅被我吻封住了她还要继续说话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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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月色轻，海浪低唱，小雅在我怀里美美的笑，我耳畔有她轻轻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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