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子相认

楚云琛想都没想就跑去了基层G区，一脚踹开了门。
  楚云琛突如其来的到访让正在开会的基层员工们纷纷回头，会议也戛然而止了。
  “开会呢？”
  “嗯，是，楚副总有何吩咐？”即便是组织开会的负责人，面对地位比自己高得多的楚云琛，也不敢责怪他打扰了自己开会。
  而楚云琛也没想道歉，也没有任何愧疚感。
  “云姐在吗？”他问。
  “在，楚副总。”看见云宛萍站起来后，楚云琛下达了通知：“散会后来我办公室，好了，你们继续。”
  楚云琛的离开让八卦的基层员工们议论纷纷。
  “楚副总找云宛萍做什么？”
  “不懂了吧？权色交易历来都是职场潜规则，哎，小白兔被大灰狼盯住了。”
  听着他们的纷纷议论，只有云宛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静安静，继续开会……”负责人组织着纪律，让沸腾的大厅暂时降了温。
  散会后，云宛萍第一时间就按开了35楼的电梯，然后来到了右一办公室——这是楚云琛的办公室。
  只是这次不同以往，办公室的门是大开的，仿佛早就等她一样。
  “楚副总？楚副总？”云宛萍轻轻唤了几声，没有回应。
  “不愧是高层，办公室这么大。”云宛萍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月球旅行记》《解忧杂货店》《时间简史》，原来这是琛琛爱看的书呢。哎？这不是我给琛琛买的连环画吗？他还留着呢。”云宛萍拿出那本连环画，一张一百分试卷掉了出来：“化学试卷……100分。琛琛果然是个学霸。”
  可就在这时……
  “我逮到你了，小白兔……”楚云琛突然出现，在云宛萍耳边呼着气。
  “琛……楚副总……”云宛萍吓得花容失色。
  而楚云琛对母亲的反应表示很满意，依旧选择逗逗她：“你爸妈没教过你，未经他人允许，就私自闯进别人的办公室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我……我不敢了！楚副总别杀我！”云宛萍把头埋得低低的，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妹妹一样。
  “杀了你？呵呵。”楚云琛托起母亲的下巴说：“你们基层员工对本大人的印象就是这样吗？一言不合就杀人吗？总是这样我还嫌累呢。”
  云宛萍听出了儿子的言外之意——他不会杀她。
  正当云宛萍刚要松一口气时，又被儿子接下来的话吓得紧张起来：“你很幸运，今天我心情好，不会杀那个闯入我办公室的人……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楚副总……”云宛萍的这两个字让她脑子里想满了不好的事情。
  然而楚云琛说的却是：“陪我逛街我就放了你！”
  “哎？”云宛萍变成了豆豆眼，汗颜着：“这也算惩罚吗？”
  “还不走？等我罚你吗？”
  “是是是……”云宛萍迈着小碎步，赶紧跟上。
  “楚副总，这里是女装区哎。”云宛萍跟随儿子走进商场，忍不住小声提醒，却换来了一句冷冷的“我不瞎”。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包起来吧。”
  “楚副总买那么多女性用品做什么？就算是送给女朋友，也用不着这么多呀？”云宛萍表示疑惑，但她怕惹儿子生气不敢问出口。
  楚云琛一共花了几十万元。
  “有钱果然任性。”看着拎着大包小包奢侈品的楚云琛，云宛萍有着说不出来的羡慕，不听话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当年父亲还健在的时候，她贵为云氏集团的大小姐，曾经不也是这样跟着名媛小姐妹们穿梭在A大街、B中心、C广场吗？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的魅力：逛着逛着手里边就多出了许多大包小包的袋子，各个都是国际名牌的奢侈品。
  那个时候，她任性到什么程度呢？她只记得自己看上哪款包包口红，直接随手就拿来，连价格都不看，喜欢就买，这种感觉像极了那些普通人去超市买方便面的感觉；玩累了又去喝上千元的下午茶甜点，谈论着巴黎时装周、纽约纳斯达克、苏黎世世界经济大会等搬砖阶层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话题……
  父亲去世明明才不过十年，她却落到了这步田地：为了这份勉强饿不死的工作竟然变得这般枯槁和憔悴，别说是买奢侈品，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收拾一下了……
  云宛萍暗自伤感了一小会后，主动跑上前：“楚副总，我来帮你拎东西吧。这些东西很沉的。”
  楚云琛上下打量了一下母亲，竟没有拒绝：“好吧。”
  云宛萍接过袋子就后悔了，霎时，一阵沉重坠手的感觉压迫着她的柔荑，加上她还踏着高跟鞋，不一会儿就走不动了。
  “很重吗？”楚云琛看了出来。
  “不，还好还好。”云宛萍笑得很勉强，她可不敢承认自己累了。
  可是好巧不巧，她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声音还很大，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嘿，逛的太久了，一不小心买多了。”楚云琛笑了笑说：“想不到都下午了，那我们吃点东西吧。”
  母子二人来到了一家装修豪华的西餐厅。“楚副总，这家太贵了，我们换一家吧！”
  “担心我吃不起？”楚云琛眨了眨和母亲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说：“这点钱我看不上。”
  云宛萍听了不禁毛骨悚然，到底还是年轻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她默默感慨着。
  “好了，先这些吧，刷卡。”楚云琛点了七八个菜，有法国烤蜗牛、澳洲大龙虾、还有提拉米苏等甜点，又花了上万元，而楚云琛也只是简单吃了那么几口就放下了刀叉。
  “楚副总……”突然，云宛萍的盘子里多出了一只虾，原来楚云琛给她夹菜了，这让云宛萍感到受宠若惊。
  “别怕，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他怎么知道的？她不记得自己说过的！
  而楚云琛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你们员工的爱好我们早就在你们加入残月之前就调查清楚了……包括家庭。”
  难道……琛琛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云宛萍这样想。
  等到用餐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早就黑了。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楚云琛说着，打了个电话，司机就把他的宾利开来了。
  一路上，云宛萍都提心吊胆着。
  终于熬到家了。
  “楚副总，我到家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
  云宛萍下了车，却被楚云琛叫住：“等一下。”
  云宛萍没看错，楚云琛也下了车。
  “楚副总还有什么吩咐？”
  不等云宛萍说完，楚云琛竟然快步上前抱住了母亲。
  云宛萍吓得倒抽了一口气：“琛总你喝多了吧？”
  很明显没话找话，楚云琛根本就没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云宛萍听见儿子在她的耳边说：“以后……别再把我推开了……我……真的会怕。”
  “琛琛……”云宛萍也抱住了儿子的后背，表示回应。
  终于，他们彼此放开了。
  “真好看。”云宛萍看着儿子的脸说：“琛琛不愧是妈妈的儿子，越长越帅了。”
  被夸帅了楚云琛当然高兴了，他温柔地把母亲耳边的碎发带回了耳旁说：“你该回去了。”
  “那琛琛你呢？”
  “回公司加班。”
  “琛琛……”楚云琛知道母亲是在担心他，他点了点头说：“我有分寸，不会累到自己的。”
  “那这个……”云宛萍指了指放在地上的袋子。
  “哦，那个啊，给你买的。就当你陪上司逛街的奖励。”楚云琛调皮地对云宛萍眨了眨眼睛。
  不等云宛萍再说什么，宾利车已经缓缓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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