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女儿

转眼就到了端午。

        铭国的端午十分热闹，尤其是赛龙舟的活动，那是格外的盛大。

        鸾九对这些热闹兴趣不大，不过轻晚喜欢，羌青也爱端午的美食，便让轻晚也戴了个面纱，一同出门。

        难得三个人一起出行，多了几分没有出雪峰谷前的轻松。

        轻晚和羌青两个人，分在鸾九两侧。

        一会儿轻晚往这边的豆娘看看，一会儿又往那边的五色香包瞅瞅；而羌青，瞧着那青团，打糕，和煎堆等美食几乎挪不开脚。

        最热闹的地方数蹴鞠场和河边。

        蹴鞠赛事，平日里也办得不少，所以河边的赛龙舟是尤为热闹的。

        “让开！让开！我家姑娘来了，还不快让开！”

        人群中，一道令人反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盛装出席的女子，在丫鬟的“开路”下迈着莲步款款前行。

        “这谁啊？好大的阵仗，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驾到呢！”有人嘲讽了两句。

        “你还不知道呐？她呀，是丞相府的五姑娘，就是未来的八皇子妃。”

        “五姑娘？那不是一个庶女吗？区区一个庶女，也妄想做正妃？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攀这高枝儿的！”

        “谁知道呢！听说，还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这急急忙忙的，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顿时，旁边的人看上蔚锦年的眼神立马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那眉宇间的笑意也多了几分轻蔑鄙夷。

        “哟，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呐？”蔚锦年是谁？

        在丞相府里是出了名的爱八卦，那耳朵可是比谁的都尖。

        饶是这河边人声鼎沸，就这，哪儿说他她不好的话，愣是一句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今日的她，着一袭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在阳光下，那金色闪耀，可谓是格外地引人注目。

        这裙裳，可是她半个月前就叫人特地量身定做的，为的就是在众贵女面前，出尽风头。

        享受被人瞩目的那种恣意与骄傲。

        “你这穿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盛大的节日，你竟穿这么破破烂烂，怎么？是你家要破产了，还是你又被继母给克扣欺负了？”蔚锦年自来就知道如何在人的伤口上撒盐。

        被奚落的这个，便是原本家中和睦，却无奈母亲在生产之时，难产，母子皆亡。

        父亲再娶续弦后，继母便是非打即骂的，日子过得十分不好。

        “蔚锦年，你别太过分了！”旁边的闺友听不下去了。

        “我还没说你呢，你就上赶着找骂呢？”蔚锦年瞥了一眼那女子，“你身上这件衣裳倒是很好看。”

        那女子一听，傲然地扬了扬下巴。

        只是下一刻，蔚锦年“嘶”了一声，“就是，这衣裳不是你的，是偷穿来的吧？”

        到底，比起寻常人家，丞相府里的明争暗斗，都要更厉害一些。

        就算蔚锦年在丞相府还是个傻的，可这每日耳濡目染的，一出来，还是轻轻松松甩别人几条街的。

        三言两语也能将人噎得说不错话来。

        “算了，人家可是丞相府的。”有姑娘劝阻。

        “丞相府的怎么了？他丞相府倒是出了个太子妃，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不过一个皇子妃，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她姐姐一样，或者比她姐姐更惨啊？！”

        “放肆！”蔚锦年大喝一声。

        “你可知方才的言语，可是诋毁皇室人员，损害皇家清誉，这可是大罪，你可要想好了！”

        小女儿家斗斗嘴，跟诋毁皇家清誉又不一样了。

        立马，那人了就不敢说话了。

        “愣着做什么？你诋毁我丞相府，诋毁皇家，就像闷不做声就算了吗？”

        那姑娘虽然憋了这口气，但还是心中愤懑，“那你想如何？”

        “如何？”蔚锦年冷哼一声，“给我跪下，道歉！”

        “你别太过分了！”

        “我可是给你机会了，若是不愿意，别等着一会儿我不愿意接受道歉了，那么咱就去官府说说，这诋毁皇家清誉的罪究竟有多大。”

        到底都是些姑娘家，一说官府，一说定罪，饶是再不甘愿，最后还是让了步。

        在众人的眼里，攥紧拳头，咬着牙关，还是跪了地。

        这行为，更是叫蔚锦年得意张扬得很。

        ……

        鸾九、羌青和轻晚都是第一次看到赛龙舟。

        即便是不大爱热闹的鸾九，如今瞧得也是开心不已。

        看了一次赛龙舟后，轻晚上次没能一起，所以就在蹴鞠场找了个角落看蹴鞠。

        羌青便沉迷于各种口味的粽子，挨个摊位地挨个吃个遍。

        鸾九跟在她旁边，瞧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虽说，她吃的是很开心的，但是……这么多的粽子，怕是会积食的吧？

        瞧着羌青还想继续战斗，鸾九连忙在临摊买了几个口味的粽子，拉着羌青离开了那条街，到了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

        暂时目前有吃的，羌青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鸾九剥，她吃，很是欢乐。

        “女儿……”

        一道熟悉的颤音从身后响起，鸾九剥粽子的动作一顿。

        她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

        是姜美素。

        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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