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心中有数

“你说什么？”

        蔚东楼回过神来顿时沉了一张脸，“我只以为你是不中用！没想到你竟是个大逆不道的！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人顶撞我！！”

        “来人！家法呢！家法伺候！”

        最后，蔚东楼拿藤条打了蔚长舟三十鞭，在喻莞跪地哭泣求饶中，打累了才肯罢手。

        “饶了他？”蔚东楼没好气地瞪了喻莞一眼，要不是看在她一把年纪了，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蔚东楼连她一块儿打。

        “这就是你教的好孙儿！以为脑子好了，是老天开了眼！不成想，还不如是个傻子来得省事儿，至少不会到处惹是生非！”

        蔚东楼气急将那藤条扔在了地上，拂袖而去！

        魏允熙幸灾乐祸地掩唇笑了一阵，扭着那腰肢朝外走去。

        很快，大厅内就只有四房的人了。

        “三哥。”十一公子蔚长帆这才敢上前去扶蔚长舟。

        只是少年又怕弄疼了蔚长舟，伸出去的手，又犹豫地缩了回来。

        嗓音忍不住地带着几分哭腔，“你没事吧？”

        “长帆。”蔚长舟立马敛起神情，一脸严肃认真地看向蔚长帆，“你是男子汉，不许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知道吗？”

        蔚长帆将眼泪逼回去，绷着小脸点头。

        见状，蔚长舟这才笑了笑，“这才对。放心吧，不过就三十来鞭，没事儿。”

        喻莞不比蔚长帆，她一直沉默着，叫人扶着蔚长舟回了房。

        让贴身嬷嬷去了外头候着，方才开口：“你说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惹这祸事！就算那女子再好，值得你这般豁出去？”

        她是聪明的，看得出那女子在蔚长舟心里的地位。

        所以没有半分说那女子的不是，只是指责蔚长舟这事情出得不合时宜。

        “对不起，奶奶，让您也跟着受累了。”

        蔚长舟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觉得，今日叫喻莞受这份屈辱委屈，心中愧疚。

        “我能受什么累，不过跪下，哭诉几句。就是你这背……”

        喻莞望着趴在床上，那全是青紫的背，心疼。

        “放心吧，我没事，养几日就好了。索性，这般，大房和三房的人，更会看不上我们，便是不会在意我们了。您就多费两份儿心思，给长帆找先生，好好教导教导他。”

        “这些，你不用操心。你爹娘，和我啊，都会考虑安排的。”

        至始至终，喻莞没有问过，那个女子是谁。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儿，一切心中有数，他若是不愿意，问再多，也得不来半个字的。

        倒是蔚长舟，看着喻莞蹙起的眉头，低笑一声，“放心吧奶奶，我心里有有数，不会做太过分的事的。”

        微顿，“即便也许将来有些事在你们看来，着实太过分，那至少于我而言，是甘之如饴的。”

        甘之如饴。

        喻莞心头默念了一遍，将这字里行间隐藏的意思，又咀嚼了一遍。

        是究竟欠了什么债，才能够用“甘之如饴”这个词。

        “你只要记得，你家有父母，下有兄弟，日日待你归来团圆便可。”

        蔚长舟能够装疯卖傻那么些年，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那么自然，认定的事，没法子将他劝说回头的。

        与其阻止，还不如让他心中有份儿挂念，不会让自己陷入无法回头的险境。

        姜府。

        “查到了？”

        这姜佑宁身子有了好转，薛梅这心里头也跟着松了两分。

        端过下人送过来的燕窝粥。

        “查到了。”管家上前禀告，“那女子，据说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浔阳王府的。”

        “浔阳王府铜墙铁桶，具体的，老奴查不到，只晓得，她从浔阳王府出来的日子。是在东宫大火后的几天后，她从王府出来，看见的人不多。不过，回去的时候，不知为何那门口的守卫，没让她进去。”

        “她还在外头，跟外头等了好些个时辰，据说后来是越世子亲自出来接她进去的。”

        “东宫大火几天后……”

        薛梅吃燕窝的动作一顿，抬眸，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她放下碗，皱着眉头琢磨了一阵。

        立马就和先前蔚锦玉的那些流言联系在了一起。

        看来，那些个混账事，跟男子同进同出私会，当尽是鸾九做的。

        如此，当初的许多事，就立马更加说得通了。

        她就说，蔚锦玉那个没脑子的，就算再蠢笨，也不至于做出这等到处都是纰漏的事。

        “来人，去一趟丞相府，接大姑娘回来一趟。”

        姜美素见姜府来人了，原本还想着上次在姜府薛梅那戳心窝子的话的。

        但是左思右想，好歹是自己的母亲。

        而且这么些年，她也没有直接叫人过来急急忙忙地把自己接过去。

        好歹生养自己的母亲，姜美素在深思后，还是去了。

        “母亲。”

        姜美素行了礼后，站到一旁。

        “今日寻你过来，是有件事想与你确认一下。”

        “母亲请说”

        “当初你有了身子，大夫说你是一母双胞，可对？”

        “母亲突然还说这事作甚？”姜美素疑惑地问。

        “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姜美素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是这话也没有问到那个份儿上，“是。”

        “大夫可有说，是龙凤胎？”

        这话一出，姜美素心下便是一咯噔。

        她双手握在腹部，紧了又紧，情不自禁腻出一层冷汗，“母亲这话什么意思？”

        “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这大夫没说……”

        “大夫说没说，你自己生的你不知道？！”

        “母亲，这长风都这么大了，你问这个作甚？”

        瞧着姜美素还没有要坦白的意思。

        气得薛梅顿时沉脸，猛地一拍桌子，“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嘭”地一声，吓得姜美素一哆嗦。

        “母亲……”

        “别叫我母亲！我没你这样的女儿！”薛梅撑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姜美素鼻子大骂，“我生你，养你，教你这么多年！可有让你抛弃自己的亲骨肉来谋求自己的骨肉过？！”

        闻言，姜美素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可能！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说过这个事，没有任何人怀疑过！

        “怎么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女儿都从地狱里爬回来了！你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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