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重新做人

南璟烨凝视了鸾九好一会儿。

        他倒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接直白地问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蔚锦玉这向来目中无人的性子，也是有几分风格的。

        “从前，可能我对你不是那么了解，也许还有一些误会，是以偏见了些。”南璟烨想，他这么说也没错，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如此。

        握住鸾九的双手，凤眸凝着深情：“锦玉，从今以后，我会好好重新认识你。”

        四目双对，她避开了视线，不着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不是蔚锦玉，鸾九每天都在心底反复地提醒自己，所以她不贪念这皇宫的融化，也不会去想要这个男人的深情。

        “不然这样，我能否盘问一下东宫的每一个人，了解事发当日的一切事宜？如此，才好全面地去分析和还原案情。”

        如果蔚锦玉待她是真的好，她可能还会劝说蔚锦玉与其留在这乌烟瘴气的皇宫，不如远走高飞，潇洒天涯。

        即便南璟烨再回心转意，对蔚锦玉千百般的好。

        可从前能对她下那般狠手，有朝一日，蔚锦玉没有了南璟烨的宠爱，回到从前，或者比从前更甚，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只不过，蔚锦玉骗她，算计她，那么……就让她沉沦好了。

        只有南璟烨对她的态度改观越好，慢慢的对他“眼中的蔚锦玉”感情越深，经后某日发现被背叛的时候，才会对蔚锦玉更狠，更无情！

        “所有人？”南璟烨诧异地问。

        “怎么？不行？”

        “倒不是。”男人摆了摆手，“只是我想着，若照你从前的性子，会直接抓来拂云阁的人过来行刑盘问。不问案情，不问真相，屈打成招了就差不多结案了。哪里还会清问所有的人。”

        鸾九嘴角抽了抽：“……”

        她已经对蔚锦玉的行事风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若是把蔚锦玉和鞠若欢放在一起，鞠若欢能动动手指头碾死蔚锦玉，还做得干净利落，不沾一点腥。

        “既然你都打算重新认识我了，就……忘掉从前我的那些做法吧。”鸾九扯了扯唇，“我打算，重新做人！”

        当天，鸾九就搬了个椅子寻了处凉亭坐着。

        让东宫的管事将东宫的宫人分批地带了过来。

        “现在，将你们冬月初七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口述。我会叫人一一记录，若叫我发现谁有虚言。查出半句，便杖责十棍！好了，开始。”

        说完，鸾九端过茶，掀开茶盖子，吹了吹茶面的浮沫，茶香四溢。

        见无人而动。

        “怎么，等我亲自来？”

        那前排的几个宫人，踟蹰了半晌，“太子妃，奴等可是集阅阁的人。我们只归太子殿下管教。”

        话落，其他几个宫的人见状，也立马异动私语，一脸他们也只归自己宫的主子管的神情。

        “集阅阁的人……”

        鸾九低笑一声，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也不与他们理论什么，转头同明珠阁的人道：“去趟集阅阁，跟太子殿下说一下，集阅阁的人说只归他管教，让他过来走一趟。”

        那集阅阁的人见状，竟也不怕。

        大抵是从前蔚锦玉去集阅阁碰灰的次数多了去了，所以这回看好戏的成分更多。

        只是没想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南璟烨身边的云公公便过来了。

        那些奴才，以为云公公是过来领他们回去的。

        其中守在集阅阁外头的宫人还有几分挑衅地冲那记录的宫人挑了挑眉，正准备离开。

        却不料，刚转过头就被云公公迎面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打得旁边的宫人也都情不自禁一哆嗦。

        “好你个刁奴！天给了你脸，太子妃亲自问话，你竟还敢让太子殿下来问！来人，既然让你规规矩矩回话不会，带去暗房，让暗房里的人给你管教！”

        顿时，那宫人‘噗通’一声跪下了地。

        “云公公饶命，云公公饶命啊！”

        云公公面无表情，“带走！”

        转头看向鸾九的时候，又立马恭敬弓腰，“殿下，这几个刁奴，奴才就带走了。问话记录，不时奉上。”

        “至于……”云公公抬了抬手，“殿下您继续。”

        “有劳云公公了。”鸾九含笑颔首。

        她眸子轻动，看向这前面列站的宫人。

        目光所落之人，立马“噗通”一声跪地，“太子妃恕罪！奴婢，奴婢那日并未做旁的事，只是寅时回廊洒扫，辰时申时送膳到秋月阁，中，中间末时三、三刻左右到院子里晒了晒太阳，亥时之后就回房再未出来了！还请太子妃娘娘明察！”

        云公公来了这么一遭，这宫女的如实禀告。

        紧接着所有人都立马配合得紧，很快这一批就记录过去了。

        等这东宫的下人都记录完毕后，已经日渐偏西，近黄昏了。

        “太子妃，东宫所有下人的记录都在这里了。”宫人奉上。

        鸾九接过，“轻晚，笔墨纸砚端过来”

        她将那册子新翻开一页，“那你开始说吧。”

        那宫人猛然抬头，一脸茫然地望着鸾九。

        鸾九拿过毛笔蘸墨，“冬月初七，你做了什么？”

        “太子妃，她可是我们明珠阁的人！”桂嬷嬷提醒。

        “桂嬷嬷别着急，一会儿才到你。”鸾九落笔，染墨在宣纸晕开一朵花色，又突然提笔，偏头问那方才记载之人，“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你的意思是，我……”桂嬷嬷顿时就急了，黑着脸低吼。

        话脱口而出，才意识到失言，改口，“老奴也要说？”

        “对，既然是东宫上下皆查，何况我明珠阁本就有嫌疑，自然也要笔录。”鸾九一边回答，一边写着。

        突然顿笔，又望向那宫女，“你方才说到哪儿了？”

        瞧鸾九这态度，桂嬷嬷顿时就来了活儿，“太子妃！”

        她瞪着鸾九，心中气急，可当着下人的面又不好说其他的。

        不过一个野丫头，当了几天太子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要不是姑娘再三叮嘱，她早弄死这早该死的丫头了！

        留着，对谁都是祸患！

        顿时，桂嬷嬷看向鸾九的眼神面露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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